裴梓雋仰起臉,烏眸化雪,“可是,予歡姐姐,任我做了無數(shù)的設(shè)想,每一個都存在極大的隱患和危險。
而我私心也不想與你分離,任你我年華蹉跎了去,若因這些人荒廢虛度,實在冤屈。
如果真要在與你分離和你可能會面對的麻煩的情況下,那我依舊選擇后者。
予歡姐姐可以不赦免我的罪,我可以接受予歡姐姐的任何懲罰,但請你別氣可好?求予歡姐姐憐惜......”
說完,他將臉頰枕在她的手心里。
正午的秋陽灑落滿屋,落在他的半張無暇的臉上。
落進他那仿若落了星辰的眼眸里,像是訴說著他滿腔的綿綿情意。
饒是予歡心再硬,也做不到無動于衷,視而不見。
可他那落在陰影中的另半張臉,予歡看不清,只覺都是晦暗莫測,像是他的另一面,莫測下藏著瘋狂和叛逆。
她心里微微一嘆,其實她心里很清楚,沒有更好的路走。
其實從她替嫁那天起,她就沒的選擇了。
只是她不認命,所以在她選擇和離之后,她能選擇的路就更少了。
此刻就是為兒子,眼下這般情況,的確是最好的。
凡事都有兩面,危險也好,暗箭也罷,但另一面卻是籌碼和保障。
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,什么樣的時候做什么樣的打算!
予歡看著裴梓雋如撒嬌的大狗似的,心下一軟,又氣又好笑。
好的歹的都被他說了,她就算理解卻也不想輕饒了他。
不然以后可不任他為所欲為了?
予歡冷下臉,抽出自己的手,“你起來,讓人看見你這般,平白害我,坐好,我有話問你......”
裴梓雋聞,哪里敢惹她更氣,當(dāng)即坐在她旁邊,如他曾經(jīng)那般,都是乖覺無害。
予歡心里冷哼,裝,可勁兒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