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從何時知道自己的身世的?”
“秦王世子為我擋劍之后......”
裴梓雋坐姿端正,姿態(tài)擺得極低。
予歡懶得看他在自己面前作態(tài),繼續(xù)道:“你為何一直沒對我講?”
裴梓雋抿了下嘴角,“我沒想過,從沒想過要與他們相認(rèn),所以覺得沒什么可說的,說了,又怕你為此費神......”
忽然,裴梓雋有些恍惚了下,他想起了那個午后,他踩著那日的余輝走進(jìn)那個院落,走進(jìn)那滿屋藥香的房間。
那人明明都要死了,卻還在為家族謀劃。
甚至對他循循善誘,只為讓他認(rèn)祖歸宗。
可如今,一切都被那個拖著羸弱之軀的妖孽算到了,他終究還是走上了他給他安排的這條路上。
也不知,他在天上會笑得何等陰險。
裴梓雋的眼尾逐漸泛起薄紅,眸里有委屈又憤怒和復(fù)雜交織。
予歡神色淡淡,“真的如此嗎?”
“自然!”裴梓雋聲音低啞:“予歡姐姐知道的,沒有他們,我都活了下來。
這一路,我踏著白骨鮮血,大權(quán)在握,又何須他們給我錦上添花?
我又何須進(jìn)入這個皇權(quán)的漩渦里呢?”
予歡的放在膝上的手指顫了顫,“如此,那你答應(yīng)了什么條件?”
裴梓雋勾唇蔑笑,“夏氏子嗣艱難,自也金貴,只有我提條件的份!”
“也就是說,你為了我們母子,才賣身的?”予歡目光粼粼地看著他。
裴梓雋心里咯噔了下,臉上的蔑笑凝固。
隨即目光有些幽怨地看向予歡一眼,她就不能笨點嗎?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