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陳發(fā)就晃晃悠悠從外面,拿來一個洗臉盆;接著又打開一瓶白酒,“咕咚咕咚”往臉盆里倒。
    那時候,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再加上喝了不少酒,我腦袋一陣陣發(fā)暈,幾乎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。
    母親慌得跑過來,拽著我胳膊就問:“默兒,你哥這是要干嘛???他往盆里倒酒干什么?”
    我搖著頭,用力拍著腦袋;疲憊了一天,再加上喝了酒,我真的一句話也不想說,身子也不想動,更不愿管陳發(fā)到底要干什么。
    后來陳發(fā),拿了一沓厚厚地黃表紙,扔進(jìn)臉盆里;又端起盆,晃晃悠悠走到父親床前說:“爸,口渴了吧?我知道你想喝酒,我喂你喝兩口怎么樣?”
    聽到這話,本來半死不活的父親,竟然微微點了點頭,那看陳發(fā)的眼神里,滿是感激!
    陳發(fā)卻很詭異地笑著,把臉盆放到床邊,又從里面把浸濕的黃表紙拿出來,猛地按在了父親臉上說:“喝吧,好好喝,臨死了,我讓你喝個痛快!”
    那么厚的一沓黃表紙,又被酒浸了個透;這樣悶在臉上,別說是父親這種,只剩半口氣的病秧子;哪怕就是個正常人,恐怕也得憋死。
    下一刻,父親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,竟然拼了命地抬起胳膊,想要扒拉自己的臉;可陳發(fā)兩手一按,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