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再不是小丫頭打扮了,人比舊年高了幾寸,一條撒花綠裙子,腰間纏著桃花紅的腰帶,雖還梳著雙丫,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,這么一笑,宋勉又想起上回看她光著腳,臉上越加燒紅:“那你趕緊去罷,別叫她們等你?!?
石桂應(yīng)了聲,手上拿著粽子退出去,想著宋勉連個陪飲雄黃酒的人都無,又再回轉(zhuǎn)來,宋勉詫異的看著她,就見她拿了兩個茶杯出來,淺淺倒上雄黃酒,聞著一股子辛辣味兒,自個兒先端起來:“祝堂少爺金榜提名?!?
一杯飲盡了,笑嘻嘻轉(zhuǎn)身走了,反是宋勉怔忡了好一會兒,這才舉起那杯子來,舌尖沾著一點兒,再沒想到這酒竟這樣辣,也是一口飲了,想一想輕聲道:“祝你早日回家?!?
石桂拿著粽子找到淡竹兩個,園子里頭熱熱鬧鬧都是人,一打眼看過去,還都是熟識的,石桂眼兒一掃想尋一尋葡萄,淡竹早已經(jīng)剝了好一會瓜子,把里頭果仁挑出來,石桂老實不客氣,抓了一把嚼起來。
淡竹“哎哎”叫了兩聲,捧著那個小碟兒不肯撒手了,她這樣性急的人,偏偏愛把果仁兒都剝出來,再一個個吃,眼看著石桂抓了一把,石菊也跟著伸手,淡竹這下急起來:“統(tǒng)共才這些個呢?!?
石桂石菊頭挨著頭笑,淡竹也不過氣上一句,肚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藏了這許多事,眼看著一個過去,連人家八輩兒祖宗都能說上來,又推一把石桂:“你可知道,如今你干姐姐那塊地兒可成了寶地了?!?
錦荔還當(dāng)著人笑話了石桂一回:“你這么鉆營著回來,倒不如安安生生留著?!彼f得難聽,石桂卻全不當(dāng)一回事,本來她就沒想著要往宋蔭堂跟前湊。
似她這樣想的,院子里頭不是沒有,卻也不多,葡萄那個堆得滿滿的都是小東西,分明她跟九月兩個是說不上話的,就因著進(jìn)去的早,被許多人巴結(jié),讓她們跟管事媽媽說一句好話,能把自個兒也調(diào)進(jìn)去。
“我曉得你沒那些個想頭,你要真有,咱們也好不成。”淡竹把頭挨在石桂肩上:“你且不知道,春燕姐姐要把玉蘭姐姐調(diào)到大少爺屋子里去?!?
一面說一面沖石桂眨眨眼兒,半通不通的丫頭,也知道屋里人的意思了,玉蘭這個年紀(jì),調(diào)過去說是為著管宋蔭堂的貼身衣裳的,這可不就算是半個屋里人了。
玉蘭針線活計最好,葉氏把她派到宋蔭堂那兒去管著針線衣裳,那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,可淡竹這么彎彎繞繞,石桂卻“撲哧”一笑:“你又知道了,見天這許多心思?!?
“那可不是么,太太要放個人,那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,可表姑娘怎辦?”誰都知道宋蔭堂娶葉文心那是板上釘釘?shù)?,這一回五月節(jié)里沒送東西來,葉氏派了人去,連宋蔭堂都預(yù)備了好些個東西送過去,若不是領(lǐng)著差事,還想自個兒跑一趟。是老太太給攔了,那頭再好,孫子的前程才是最要緊的。
石桂蹙蹙眉頭,料得葉氏不會辦這樣的事,宋蔭堂不等也得等的,倒不擔(dān)心葉文心進(jìn)門之前就插出一個姨娘來,掐了一把淡竹的面頰:“你是喜鵲不成?還是包打聽,吃著東西嘴都不歇呢?!?
淡竹扁扁嘴兒:“我還聽說了,松節(jié)的妹妹這回想進(jìn)院子來,管事的怎么也不肯松口,那么一家子吸血的,活該!”宅門里頭的事情多,一時這兒一時那兒,說出來卻是樁樁都叫人嘆息,淡竹扯一扯石桂:“原來跟你同屋的那一個,叫人擠出來了?!?
石桂才想到九月,石菊就輕輕咳嗽一聲,原是林蔭道那頭有人過來,不是旁個卻是宋之湄,后頭跟著水晶白露,一人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子。
見她路過,原坐著挨著的小丫頭子俱都立起來,貼著石頭站著,宋之湄竟沖她們笑了一笑:“你們頑罷?!?
說著臉上帶笑走得遠(yuǎn)了,手上竟還捏著一把新鮮的石榴花,石桂淡竹面面相覷,老太太一時管不到,她的禁足令就廢了不成?
作者有話要說:年紀(jì)大了,看不了虐文了
昨天看了點
胸口悶得慌,根本就緩不過來啊?。?!捶鍵盤
老實不作死,不看虐文了
又湊了一個整數(shù)
作了頭發(fā)回來雙更,么么噠
大吉大利求包養(y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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